廚房的洗碗槽剛好在窗下, 面向著對街建築物的四樓。
每天吃過晚餐後 我 戴著橡皮手套洗鍋子刷碗筷,會打開窗子望望外面的街道。
對街四樓的房間裡住著年約半百的女人。
她在窗上掛了一層白色薄紗,就像這條卡諾路上的其他窗子一樣。窗外矮欄杆圍住了 一盆 開的艷麗的雛菊。
我們經常在社區超市不期而遇,也經常在街角擦肩而過,卻從來沒有打過招呼。
女人有一張東歐人的臉孔,她蓄著一頭波浪捲曲 的長 髮,染過又退色了。
而吸引我注意的是那雙貓似的綠 眼睛。綠色眼睛很少見,總是讓我想起生橄欖。我們碰面時,我忍不住想要看看 她的眼睛,想從 它們 的深處讀出一些故事。生命都有許多故事,適合每張臉的故事。
有一天,我站在窗前發呆,凝視著寂靜的天空。野鴿子掠過屋頂,像 風箏一般逐漸遠去。雲朵們緩緩流動。
猛一回神,發現女人正在薄紗後面盯著我。 知道我發現她後,她笑了,好像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。然而,我捕捉到了那抹笑容裡的無盡滄桑。一種屬於流浪者特有的滄桑~~~~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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